红雁池

三年前写的一个故事，写完也就放在那儿了。

谢谢李娟，虽然你并不喜欢这个故事。

也许对我而言，有一百个人读过它还是有一千个人读过，并没有什么分别。

反正都是陌生人。

红雁池

吕牧

一九九三年夏天，在离红雁池水库的嶙峋石岸不到二十米远的水面上，我划着一只橡皮筏子，奋力向远处一个溺水者冲过去。

一周之前，我刚配好平生第一副隐形眼镜，两只加起来五百度。医生说这个度数的近视非常适合戴隐形。我喜欢戴着它再戴上泳镜游泳，这样就不会错过泳池里那些光影流动的迷人曲线了。

我戴着那副隐形眼镜，额头上顶着泳镜，大汗淋漓地划着桨。水面上反射出耀眼的日光，游泳的人很少，这一天几乎是全年当中最热的一天。水库边上较远的地方零零星星站着两三个人，他们远远听到动静，也在向这边张望。我划到出事地点附近时，水面上早已看不到人影，连一点涟漪都没有。岸上有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正在嘶哑地大声呼救。我用桨指着水面，跟他确认了落水地点，迅速戴好泳镜，一猛子扎了下去。

一

一九九三年，我大学毕业回到故乡，分配到机关里坐办公室，每个月的工资是一百九十八块两毛三。有时候给领导写一点儿汇报材料，有时候陪他们到下面的单位检查工作。其余的大部分时间，我就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地坐着，翻翻报纸。那时候我们科的办公室还没有电脑，全部门唯一的一台连着针式打印机的电脑锁在主任秘书的办公室里。要是搁现在，我一定会每天疯狂地刷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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